Lu-慕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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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食物语】第二次人生(28)

*男少主×众食魂,非1v1,男少主 all

*剧情向(大概吧),有车,停车位置再通知

*我流男少,食魂 ooc 预警

一一假如在饕餮入侵空桑时,少主选择以命相搏,而非撕毀《食物语》……

一一文笔一般,随缘更新












食魂们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原因。


奶汤锅子鱼以手掩面,无声的哭泣着,“对不起……我不知道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

伊郁忽然感觉有些疲惫,垂眸看着自己怀里鸡茸金丝笋仍在轻颤的身体,“不是你的错。”

他又看向奶汤锅子鱼,“也不是你的错。”


“这些事和你们无关,是我的问题。”他轻声道。


食魂们张嘴无言。

如果不是为了救他们,他怎会落得一个和饕餮同归于尽的下场,他本可以平安顺遂的渡过前世,死后也会正常投胎转世,不会有任何痛苦……


他现在所遭受的这一切,怎么会和他们无关啊。


伊郁轻拍仍在抽噎的鸡茸金丝笋,嘴角扯出一个淡到不能再淡的微末弧度,看向沉默不语的食魂们,“我有些累了,先上楼休息一下,晚饭不用做我的那份了。”

轻轻掰开鸡茸金丝笋搂着他腰的手,他独自起身上楼去了。


回屋后,反手关上了房门,看着门锁犹豫了片刻,最终还是没有反锁。他枯坐在椅子上,在门窗紧闭窗帘紧拉的昏暗房间内一动不动。脑子里似乎想了很多东西,但似乎又什么都没想。


将自己向来不为人知的那面展露出去,其实是一件需要很大的勇气才能做到的事。


他不知道食魂们今后会如何看待他,所以做好了最坏的打算。但即便如此,方才的沉默也让他十分难受。


也正是这份不可言说的难受,才让他切实意识到了众食魂在他心里的在意程度,远比他自己察觉到的还要强烈的多。


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。


两粒安眠药下去再配上安神香,不一会便睡了过去。


用睡觉来暂时逃避现实,可耻但有用。


……


再醒来时,窗外重云如盖、山雨欲来,温度也降了许多。

真可谓是屋漏偏逢连夜雨。


伊郁拧眉望着窗外阴沉不已、仿佛随时会落下细密的雨滴,但又迟迟不下雨的天空。


这种感觉就像古代被凌迟处死的犯人,知道自己会死,但又不清楚自己究竟什么时候会死。这种过程是异常痛苦煎熬的,直到真正的死亡到来,方得解脱。


他收拾好心情,踏出房门正常洗漱吃饭,有食魂搭话也会正常交流,看起来一切如常。但他们彼此都能清晰感觉到,伊郁主动竖起了一道透明的屏障,隔开了他们。


最是亲近,又最是遥远。


身心紧绷了大半天,直到傍晚时分,伊郁感觉到了那股熟悉的头疼,才没来由的松了口气。


和夏雨的短暂但猛烈不同,秋雨一般是绵绵细雨,但往往会持续半天甚至一整天。

一个像是骨头被打断,一个像是钝刀子割肉,一样的痛苦和不一样的痛法,很难去评判哪个更难捱些。


伊郁原本靠坐在床上发呆想事,现在整个人蜷缩在床上,咬牙攥拳的忍痛,甚至青筋都凸起来了。


手臂上刚刚出现愈合迹象的伤口又因为他的动作裂开,鲜血很快便洇透了衣料渗在被面上,甚至还在缓慢的往周围继续扩散。


房间门被飞快推开,有人冲过来抱住了他,然后开始朝他的体内缓缓渡送柔和而纯净的魂力。

他勉强睁开眼看着面色焦急的奶汤锅子鱼,内心不由得想:哪里是他们离不开他,明明是他离不开他们。


奶汤锅子鱼紧紧的搂着怀中人,看见伊郁苍白痛苦的面色之后,立刻便红了眼眶。他用自己的袖袍为伊郁拭去额头上因疼痛而不断溢出的冷汗,掰开了伊郁攥的死死的拳头,将自己的手填了进去。


伊郁哪怕疼到浑身脱力、止不住的颤抖,也没有选择将自己的痛苦再施加给别人。他胡乱甩脱奶汤锅子鱼的手,然后抓住了身下的被子,另一只手抵在心口,将身上的衣服揪的乱七八糟。


“我不怕疼的,你可以抓住我。”奶汤锅子鱼言语中带着哭腔,止不住的哽咽起来。


光是忍耐这份痛苦便用完了他所有的精力,又哪里能对奶汤锅子鱼的话作反应呢。


龙井虾仁一上来便注意到了伊郁手臂下被面上的血色,于是他又匆匆下楼拿过医药箱,再着急忙慌的跑上楼去。此时的他,完全不复平日里淡定自若的模样。


他试图将伊郁的胳膊放平,但还没刚放下来,就又因为疼痛蜷缩了回去,龙井虾仁实在没办法,只好叫站在门口踌躇不前的素蒸音声部帮忙摁住。


感受到手底下伊郁在不自觉的颤抖,素蒸音声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万万不能在这种时候失控。


龙井虾仁就像为伊郁包扎膝盖上的伤口那般止血消毒,然后开始包扎,只不过这次他将纱布勒紧了,除了止血也是以防伤口再次开裂。

包扎好之后,伊郁也逐渐安静了下来,有气无力的靠在奶汤锅子鱼怀里,整张脸毫无血色。


这场雨下了近十个小时,一直下到了后半夜,中途奶汤锅子鱼因为魂力不支而换成了霸王别姬。


即便魂力可以最大限度的缓解他的头疼,但这并不代表疼痛就彻底消失了——只要雨还在下,他的头疼就还存在。


这十个小时内,他被疼痛折磨的疲惫不已,却又无法睡去,更没多余的心思去闲聊转移注意力。人在长时间遭受自身疼痛阈值之上的痛苦时,除了痛到麻木,压根不存在转移注意力这一说。


这一番折腾下来,伊郁已经饿到前胸贴后背了,但在面对鱼腹藏羊端来的餐食时,他还是微摇了摇头。

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,更别提吃饭了。


天香白冀端来一杯温度适中的白水,杯中插着一根吸管。伊郁顺从的含住了吸管,缓缓的喝着水,突然呛了一下,结果就连咳嗽就是有气无力的。


霸王别姬连忙将伊郁稍扶起来一些,又伸手顺了顺他的胸口,帮着伊郁尽快缓过来。他的呼吸本就很粗重了,这下更是雪上加霜。

这副病弱的模样,仿佛随时都会油尽灯枯……直到今天,他们才知道了伊郁的身体,到底差到了什么程度。


“还喝吗?”天香白冀问道。

伊郁再度摇了摇头,摇到一半突然想起了什么,声音沙哑道:“床头柜里有胃药,帮我拿一下。”


霸王别姬一直紧锁的眉头顿时皱的更狠了,轻声询问:“胃又开始疼了吗?”

伊郁眼眸半垂,视线落空虚焦,微不可查的“嗯”了一声。


恰巧这个时候,为了方便进出而大开屋门的房间,又进来了两个人。


屠苏酒驱使着轮椅风风火火的进到了房间内,第一眼就看见了伊郁这副有气无力半死不活的样子,不由得心惊。


他连忙过去伊郁身边查看他的情况,门口处没有轮椅继续堵着,佛跳墙便也从门外走了进来。


屠苏酒是其他人临时叫来的。伊郁的情况明显不适合四处奔波,无奈之下,他们只能将屠苏酒叫来了这里。


而佛跳墙,是凌晨失眠无意间撞见了屠苏酒收拾东西,自己主动要求跟来的。


佛跳墙看着虚弱无比的伊郁,仿佛又回到了离别那日,仿佛又看见了倒飞砸进砖石废墟的那个少年。那时躺在他怀里奄奄一息不断吐血的少年,也是这般苍白虚弱。

他绕过屠苏酒来到霸王别姬身边,紧紧抓住了伊郁的手,生怕一松开就会再次失去眼前人。


伊郁感觉到了颤抖,他抬眸看了一眼深陷悲伤往事流泪而不自知的佛跳墙,用空在外面的大拇指轻轻摩挲佛跳墙的手背,意为安慰。

佛跳墙连忙擦掉眼泪,看着明明已经疲惫不堪却还是在照顾他情绪伊郁,然后双手将伊郁微凉的右手整个拢在自己温热的掌心之中,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暖热伊郁的手。


霸王别姬见屠苏酒检查完了,连忙道:“他胃疼也犯了。”


“我就算立刻开始煎药也需要一个多小时的时间,先让他吃点西药吧,不然按照他现在这副模样,很容易疼晕过去,到时候就麻烦了。”屠苏酒拧眉道。


佛跳墙闻言立刻站起身来,问道:“药在哪?我去拿。”


“床头柜的抽屉里。”霸王别姬暂时腾出一只手来,伸手指了一下。


药盒药瓶铺满了大半个抽屉,他拿起其中的胃药,按照说明书倒出来两片白色药片,喂给了伊郁,然后又小心喂了口水。

待伊郁咽下药片后,佛跳墙又缓缓喂了半杯水下去,直到伊郁轻轻别开脸,他才没有再喂。


伊郁阖眼歇了一会,像是在默默忍耐胃疼。于是佛跳墙跪坐在另一边,将温热手掌放在伊郁的胃部,略微使了些力气摁住。

胃疼的时候,直接蹲下或者用手用力顶住疼痛的地方,可以有效缓解疼痛——这是佛跳墙在得知伊郁有胃病后,向饺子学来的临时止痛方法。


很快,伊郁重新睁开了眼睛,看着自己腹部横放的素白玉手反应了片刻,然后又抬眸看向手的主人。


“这样是不是会好受一些?”佛跳墙轻声问道。


疼痛缠身的伊郁反应要比平日里慢上许多,他愣了一两秒,然后才微微点了点头。


“其实你们不用这般紧张,每到春秋时节的雨季,我都是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,我已经习惯了,等雨季过去就好了。”伊郁听着门外走廊里不断传来的匆忙脚步声,看着亮了一夜的灯光,轻声道。


“说什么傻话呢,我们怎么会不管你。我们的命都是你拼死搏来的,怎么可能会眼看着你吃痛受苦却无动于衷啊。”霸王别姬的泪水滴在伊郁脸上,还带有原本的热度,一如他话中赤诚的真心。


佛跳墙眼中带泪,努力扬起一个笑容来,“放心,既然你的头疼可以用魂力缓解,那就一定有解决方法,只是我们目前还没有找到。你不会永远是这样的,我保证。”


伊郁又轻轻阖上了眼,侧头枕在霸王别姬臂弯里休息。


窗外天色逐渐亮了起来,直到有了天光,一直守着伊郁的两人才发觉,下了一夜的第一场秋雨不知何时停了,而身心俱疲的伊郁也不知何时睡着了。


霸王别姬面色泛白,这是魂力消耗过多的表现,他看了一眼佛跳墙,两人对视一眼,读懂了对方眼里的意思。


佛跳墙伸手接过沉睡的伊郁,然后打横抱起;霸王别姬迅速拽走原本平铺在床上、现在却不忍直视的被子,随手放在了窗边椅子上。

佛跳墙又将伊郁放回了床上,转身出了屋门;随后霸王别姬将隔壁房间自己的干净被子抱了过来,盖在了伊郁身上,还细心掖好了被角。

佛跳墙端着一盆冒着袅袅热气的热水进来,不顾自己的手被烫红,打湿毛巾为伊郁擦拭不知道被冷汗打湿多少次的脸和身体。

两人还顺便将伊郁身上皱巴巴不成样子还有血的衣服给换了,换成了舒适的睡衣。


这样折腾都不醒,可见伊郁的疲惫程度。

——沉睡?这得叫昏睡才行。


又过了近半个小时,屠苏酒端着煎好的药汤回来了,不过还有些烫,便暂时放在了桌子上等它自然晾凉。


霸王别姬去休息了,屋内只剩佛跳墙在。佛跳墙动作轻柔的将昏睡的伊郁扶了起来,让他倚靠在自己怀里,费了点工夫才将昏睡的伊郁叫醒。


鱼腹藏羊熬了些养胃的粥,坐在床沿仔细吹凉,一勺一勺的喂着,约莫吃了半碗之后,他将位置让了出来,方便屠苏酒喂药。


伊郁强打精神,浑身一点多余的力气都没有,将身体的重心全部放在了身后的佛跳墙身上,全靠佛跳墙撑着他才没有倒下去。

他耷拉着眼皮,脑子里一片空白,全靠着本能在吞咽喂到嘴里的药汤,哪怕连这苦极的中药都没能再让他多掀点眼皮。


待屠苏酒喂完药,鱼腹藏羊又给伊郁喂了几口微甜的粥,将剩下的半碗粥也送进了他的胃里。


佛跳墙这才松了口气,拿起纸巾轻轻擦拭伊郁的嘴角,又扶着重新阖眼昏睡的伊郁躺下,掖好被子。

他寸步不离的守着伊郁,时不时整理一下分毫未动的被子,无比执着的紧握伊郁的手。


直到龙井虾仁过来叫他去休息,佛跳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伊郁身边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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